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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露:面对重案,沉得下心走得出去
2021-03-11 09:23:00  来源:江苏法制报

  何露,常州市人民检察院第二检察部二级检察官、兼职教师、首批全国检察机关重罪检察人才、省十佳公诉人、2020年度省优秀办案检察官、省检察机关重罪检察理论研究人才、常州市检察机关调研攻坚型人才、常州市检察机关扫黑除恶专项斗争案件指导组成员。

  初见何露,这个高高瘦瘦、说话软糯轻声的姑娘,让人难以想象她连续多年办理的都是重特大刑事案件,面对最多的就是穷凶极恶的嫌疑人。但是走近她的办公桌,看到整齐摆放的文件材料和案卷,桌上除了水杯没有任何零食、摆件等杂物,足以见得这也是个干净利落的姑娘。谈起办案感受,她说:“办理重特大刑事案件,专业上的敏锐果断必须有,但是人情味和耐心也不能丢。”

  毒品大案

  整理8页28条补充侦查建议

  2020年12月29日,经三次开庭审理,常州市检察院依法提起公诉的刘某、唐某等五人团伙贩卖、运输、制造毒品案一审公开宣判。被告人刘某、唐某二人被判处死刑,剥夺政治权利终身,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。至此,这起历时三年、涉毒数量高达35公斤的常州市最大毒品案终于画上句号。

  作为承办人的何露在受理该案之初,确实遇到不少困难。在审查完17本案件卷宗和100G的视频资料后,她发现案件的认定存在两大难点。公安机关在移送审查起诉时,对刘某和唐某的地位、作用分析较为模糊,未有明确界定。刘某、唐某二人对犯意提起、毒资来源、毒品掌控等关键情节各执一词,两人在案件中地位、作用如何区分?谁是主犯、谁是从犯如何界定?此外,本案中“冰油”属于冰毒的半成品,是一种新型毒品存在状态,其成分、含量如何认定将直接关系嫌疑人最终的定罪量刑。

  面对这些问题,何露和侦查人员专程赶往嫌疑人制毒点、银行等多处调查转账记录、微信记录、监控视频等证据,发现“冰毒”完成的最后过程由刘某独自完成,唐某虽然在四川制毒,但其制毒场所由刘某提供,“冰毒”实际控制权始终在刘某掌控中,遂认定毒品实际出资人和掌控人是刘某。而对大量成分和含量难以鉴定的“冰油”,在何露的建议下,公安机关在北京找到了一家研究院进行司法鉴定,最终证明涉案“冰毒”中甲基苯丙胺浓度含量高达64.8%至74.8%,本案适用死刑没有障碍。

  据此,何露起草8万余字的阅卷笔录,梳理出28条整整8页纸的补充侦查意见,从瑕疵证据补充、非法证据排除、纠正侦查违法、追查关联嫌疑人到创造性建议革新侦查方法,全方位引导公安侦查。这份补充侦查提纲在2019年被列为《江苏省检察机关补充侦查提纲制作指引》征求意见稿中唯一附件模板。

  赋予耐心

  “亲历办案”已成她习惯

  何露坦言,因为办理的都是重特大刑事案件,一般该类案件的嫌疑人在犯案之初,就已经明白自己如果被抓会面临怎样的后果,所以在案发后大都不会认罪。“因为他们知道不认罪,还有一丝逃脱法律制裁的希望。但若是认罪了,基本不是死刑也是无期,所以面对的大多数嫌疑人态度都很差。”何露说。即便如此,她每次还会在严厉指控他们罪行之外,赋予更多的耐心。

  何露曾经办理过一起故意杀人案,因为嫌疑人老家在安徽,案件事实和追赃情况的认定需要一份当地公安机关出具的书面证据,以及嫌疑人在老家藏匿赃物的现场图片。于是,何露和公安干警一起赶赴嫌疑人位于安徽的老家。当时正值酷暑,车开到离他们村还有几里路时,因为道路狭窄车开不进了,何露一行顶着炎炎烈日,深一脚、浅一脚地走了好几里路才走到嫌疑人家里,取到了证据。

  在工作中,何露非常注重办案“亲历性”。侦查机关移交过来的案件,一般检察人员只需出具补充侦查提纲,引导侦查。何露则会参与侦查,更好地贴近案件本身。“因为参与办案可以更贴近案件真相,有时候会有意外收获。”何露说。在一起集资诈骗案中,嫌疑人供述已将诈骗得来的赃款全部挥霍,但是何露并未轻信其口供,而是赶赴多家银行、房管局核查嫌疑人的资产情况,最终发现嫌疑人名下实则还有房产,建议公安对其房产及时查封。

  过关斩将

  她成为全省“十佳公诉人”

  2020年4月,已经在溧阳驻点办理案件一年的何露临时接到任务,去省里参加“江苏省十佳公诉人”竞赛。命令如山,何露马不停蹄地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封闭集训。集训期间,她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,埋头于看书刷题。“竞赛分为平时办案考核、认罪认罚笔试、案件审查报告起草、答辩、辩论五个项目,需要背熟所有的刑法法条、司法解释、政策法规、案例等材料。”何露说。

  在备赛的一个月期间,何露只回过两趟家,每次都是拿上换洗衣物就匆匆离开。每天5分钟的早餐时间和晚餐后10分钟的散步时间,成为她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光。

  比赛历时5天,过程尤为艰辛。从各市选拔出来的41名“种子”选手集中在检察官学院进行决赛,从中决出10名“尖子中的尖子”成为省“十佳公诉人”,笔试从早晨8时一直到晚上6时,中间没有休息。为了节约时间更好答题,何露甚至不敢多喝一口水,以此减少上厕所的时间来答题。如此高压之下,何露凭借着优异的成绩一路过关斩将冲进决赛,最终当选为“江苏省十佳公诉人”。

  工作之余,何露会和同事们一起交流办案心得。“和大家分享、交流是我感到最快乐的事,因为我可以从他们身上汲取先进的办案理念和方法,有助于我办案水平的提升。”在常州市十佳公诉人、常州市检察官与律师辩论赛中,何露多次甘愿成为教练组成员,其参与教导的队员多人被评为常州市十佳公诉人,团队连续三届获得全市公诉人与律师论辩赛团体一等奖。

  编辑:孙荣